一个暖心治愈系的温吞水拉郎
wkk《等你爱我》曲和 & hgg《华丽之后》胡明
只用了两位老师角色的人设,和原剧只有半毛钱的关系,和两位演员老师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一切ooc都是我的锅,一切美好属于两位老师。
请勿上升真人,请勿转出lofter。
应该会很甜的一章,不甜不收小红心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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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和家在丽景小区比较靠里的一栋单元楼,占了上下两户两室一厅的小公寓,李阿姨住在二层,曲和住在三层。曲和说,其实只有李阿姨住的那一套是他们自己的房子,但他觉得这么大年纪还跟妈住在一起太像妈宝男,离得远又怕有什么事儿不方便照顾,就在这楼上租了一套公寓住,有时候乐团排练早出晚归也不会影响李阿姨休息。
胡明听李阿姨说过曲和跟前妻原本在郊外有另外一套大房子的事情,但既然曲和不想提,他自然也装作不知道。
他们先去二楼,进了门曲和全身回暖一阵战栗,孩子气地原地蹦了几下。胡明感觉他冰凉的手指从他掌中滑开,内疚之余又生出几分不敢承认的留恋。
李阿姨指挥曲和带着胡明去洗手,自己杀进厨房,动作麻利地半小时就弄出四个菜。鱼香肉丝,腰果虾仁,豆豉油麦菜,番茄炒蛋,等他们吃了一会儿又端出来熬得黏糯弹牙的皮蛋瘦肉粥。曲和还是拿来四只小碗,按照上次一起吃饭时的方法帮助他。
他打心眼里感谢李阿姨的健谈,没让这顿饭有一分钟冷场,也没让自己有太多机会感受被人照顾的不安,和曲和的目光落在身上的灼烧感。
话题毫无悬念地围绕胡明展开。按摩馆的火灾的确给他造成了非常实际的麻烦,除了手机和钱包装在衣兜里带了出来,他那点为数不多的个人财产也许都会被这把火烧个干净。按摩馆经过这么一遭,什么时候才能清理出来重新开张,他可不可能获得一点赔偿,往后还能不能住在那里,甚至这个饭碗还是不是端得像以前一样稳,都忽然有了变数。曲和安慰他,说定明天一早他上班之前先陪胡明去按摩馆看看情况。胡明只是道了谢没有推辞,心里不免几分失落,他手里没有盲杖,这一趟来曲和家又没有用心记路,靠他自己还真的找不回去。
晚饭后曲和带胡明到他那里休息。他指点胡明换好拖鞋之后,没有马上带他进屋,说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参观”一下他的公寓,熟悉一下环境他活动起来方便一些。
胡明犹疑地点点头,还在寻思他要如何“参观”,曲和已经牵起他的手。不过这一次是用右手从后握住他的右手,反而把胡明推到他身前。大提琴一样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数出步数,描述方位,引着他的手,从玄关的左侧墙壁开始,一一去摸客厅里的陈设,立柜,落地灯,沙发,然后往深处走,摸过每个房间光滑的铁杉木门。他仔细解释每道门通向哪里,墙上每个开关的位置和用处,偶尔还会提一句,某件家具是他自己买的还是房东本来的财产。
曲和就站在他身后,右手掌心与他的手背相贴,说话时柔软的呼吸打在他的脖子上。
“这样走一遍能记住吗?”
“差不多吧。”胡明刻意地深呼吸几次,脸颊发烫。“其实只是一个晚上而已,不用这么仔细的。”
曲和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打开衣柜,递给胡明一件纯棉的圆领卫衣和一条宽松的运动裤。
柔软的织物拿在手里,是跟曲和身上一样的洗衣液的气味。
卫生间和卧室是相通的,曲和问他要不要洗澡,他满脸窘迫连声说不用,只拿出楼下小超市里新买的牙刷和毛巾简单洗漱一下便算完。
到了终于要睡觉的时候,胡明不得不提出一个曲和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的问题。两室一厅的小公寓清楚分明,一间卧室,一间是曲和的琴房兼书房。
“我去客厅沙发上睡吧。”他尴尬地说。
“为什么啊?”曲和奇道,“这床够大,我睡觉很老实的,不会打扰你。除非,是你睡觉不太老实?”
“……不是——”胡明一时气结,艰难地寻找词汇,“我们……睡一张床,感觉……很,很奇怪。”
“啊?”曲和依然不明就里,“我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两个大男人才奇怪啊!胡明在心里叫苦。
“我......很麻烦的,半夜可能会起来喝水,会吵到你。”
“噢,这个简单。”曲和释然,边说边站起来往外走,几分钟后回来,把两样东西摆在胡明这一侧的床头柜上,然后照例拉着他的手去摸。
是一个不锈钢保温瓶和一只塑料马克杯。
“这里面是温开水,你半夜醒了就不用出去了。”
一个原本只是用来推脱的理由被他当了真。胡明涨红了脸,到底推脱不下去。
一米八的大床上,两只枕头,两床被子,他跟曲和并排躺着,中间还能空出一个人的距离。
曲和道了声晚安,无比坦然地翻了个身背对他,很快就气息均匀睡了过去。
胡明心里却打起了鼓。他藏在被子里的手摸摸手表,十一点五分。
突然改变睡眠环境的人无法入睡是再正常不过的,平时他会比这个时间睡得更早一些。可是现在,他贴身穿着曲和的衣服,枕头上被子上,铺天盖地都是曲和的味道。胡明全身肌肉紧绷,连呼吸都小心控制着分寸,哪里还有一丝睡意。
四周的一切都安静下来,纷乱的思绪在胡明脑子里结成一张蜘蛛网,相关的不相关的人和事都闯进来。
他此刻仍然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躺在曲和的床上。按照他礼貌疏离的生活常规来判断,这实在过分亲密了。可即使是对自己他也羞于承认,他是喜欢的。
他听着曲和的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悄悄闻着胸前被子上的气味,一面自怨自艾,一面心猿意马,感到自己从背心到脚底都慢慢热了起来。
这是个漫长的夜晚,难捱而甜美。胡明就这样仰面朝天僵硬地挺着,不知躺了多久,已然腰酸背困,手肘发麻。他小心翼翼地提起被子慢慢翻个身,却碰到了曲和伸在被子外面的手臂。胡明的指尖被烫了一下,慌忙缩回手。
曲和的睡衣袖子被拉到肘关节以上,大半只小臂暴露在空气中,皮肤却意外地热。手指过电一般的感觉尚未消退,胡明鬼迷心窍地再次慢慢伸过手去,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
一触之下,曲和依然沉沉睡着浑然不觉,胡明却感到不对劲。
他一直醒着,甚至可以清楚地数出曲和动过几次。他的手臂放在被子外面已经很久,不应该是这样的温度。
胡明心里紧了一紧,大着胆子坐起来,沿着枕头摸索过去。果然,他摸到曲和滚烫的额头和带着湿汗的头发。
那些不可言说的心思顿时被驱走了大半,胡明暗暗对自己一顿痛骂,轻轻推了推曲和。
这样一番动作终于把曲和弄醒。他侧过头,声音含混不清,有点沙哑。
“嗯......?怎么了?”
“你发烧了。”胡明顾不上他的羞耻心,用手背擦了一把曲和额头上的汗。“家里有药吗?”
“啊?”曲和还在疲惫地跟睡意做斗争,懒于回应。“不会吧,没事儿的你睡吧。”
胡明着急,揭开被子爬起来,抓过曲和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是真的我没开玩笑。你告诉我药放在哪里?”
“不会吧这么寸......”曲和感觉着自己额头的温度抱怨一声,艰难地找回意识,“噢,药应该还有。我去拿吧,你找不到。”
他行动迟缓地坐起来,两只脚在地上胡乱划拉找拖鞋。胡明摸到床头柜上的开关,打开他自己这一侧的小灯。
“谢谢。”曲和坐着定了定神,才汲着鞋拖泥带水地走出卧室,在外面一阵翻箱倒柜。
曲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胡明捧着一杯水坐在床边,在暖黄的床头灯下,大睁着一双失神的眼睛,惴惴不安地“看”向他。
这一刻浑身酸疼头重脚轻的曲和,竟看出几分温情,又有几分好笑。
他顿了一顿,走到胡明身边坐下。
“你拿的是什么药?”胡明问他。
“清开灵和布洛芬,退烧感冒就算都有了吧。”
胡明点点头,把杯子递给他。听到他吃了药,爬回被子里躺好。
他相信自己知道卫生间的方向,扶着床沿站起来。
“诶你干什么呀。”他的嗓子还是哑的。
“我去给你弄一条湿毛巾。”胡明小步往他记忆中的方向挪动,轻声答。“没问题的,我记得路。”
曲和大约是困倦至极,并没有劝阻他,只说“你小心一点别碰着。”
胡明耐心而谨慎。他知道这时候决不能给曲和添额外的麻烦,所以不敢逞强,只用他认为最保险的方式慢慢摸到卫生间的门,慢慢找到毛巾和水龙头。
他花了很长时间,感到自己全身的感官都在用力。冰凉的水冲在手上让他欣喜,浑身的燥热终于有处发作,变成细密的汗珠,把卫衣黏在他后背上。
当那条用凉水浸透又拧成半干的毛巾敷到曲和额头上的时候,他已经再度睡着,迷迷糊糊中满足地哼了一声。
胡明坐在曲和这一侧的床沿上,又开始新一轮地胡思乱想。
曲和肯定是因为回来的路上把大衣给了他才着了凉。他后悔自己当时犹豫不决让他在寒风中多站了许久,转念又想,假如他坚持不穿曲和的衣服,会不会也要感冒,是不是也要劳烦曲和照顾他?
他摸着手表,每隔一小时就去换一次凉毛巾。第二次第三次重复,他对路线和手法都熟悉很多。
他没问曲和家里有没有温度计,反正即使有他也不能用。于是就只剩下最原始的方法,摸摸曲和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仔细分辨热度有没有些许改变。
焦躁的情绪填充了他的神经,可在焦躁的缝隙里,透出一丝一缕仍然是甜美的。
曲和滚烫的呼吸触手可及。
早上七点一刻,胡明猜想天还没有亮。
有人在敲门,他摸索着出去开门,是李阿姨。
曲和通常会在七点半出发去上班,因为胡明在,李阿姨本打算叫他们一起下去吃早饭。
李阿姨知道曲和发烧的时候并没有胡明想象中的那么担心。她有条不紊地找来温度计给曲和量过体温,又到楼下去把做好的早餐拿上来。
曲和生病,前一晚说好陪胡明去按摩馆看情况的计划就泡了汤。李阿姨提议由她带着胡明去,被胡明惶恐不安地谢绝了。他坚持留在这里照料曲和,李阿姨便说自己出门买菜时顺路帮他看看。
八点半左右曲和万般不愿地爬起来,给少年艺术宫打了电话请假。
药物和一夜的物理降温效果很好,曲和高烧退了,只是有些精神不济。
李阿姨放在客厅的早饭是蛋饼,蒸红薯和小米粥,装在几只保温盒里。两人相对坐在餐桌旁,胡明把李阿姨刚才的一来一去简单说了,小声诚恳地对他道歉。
曲和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说,“你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胡明没否认,报以一个赧然的笑,干巴巴地说“吃饭吧”。
他夹起一块蛋饼放进嘴里咀嚼。筋道的面饼里裹着土豆丝和火腿丁,他细嚼慢咽,说服自己专注欣赏李阿姨的手艺。
曲和胃口不好,只喝掉一碗粥就算完。
“你真的不用把责任都往自己头上揽。我平时身体特别好,不会因为吹点冷风就发烧的。肯定是因为前天我在街上买了一种特别好吃的炒花生,晚上在家里一边看电影一边吃个没完,吃太多就上了火。”
“结果你为这事儿居然内疚得守了我一晚上,可真是太冤枉了。”他的声带上像铺了一层沙子,摩擦力过大,笑声被堵在半路没发出来,却分明听得出愉悦。
熟悉的大手覆上胡明的手。
他的拇指触到曲和左手背上一条凸起的细痕,很自然地就顺着它来回摩挲了两下。
胡明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
这几乎像本能的反应,是昨夜重复太多次而形成的肌肉记忆。他不能让曲和知道,昨夜他趁他昏睡不醒,曾无数次细细摸索他左手的每一根手指,和掌心的纹路。就是在那时他发现那只手上从虎口到手背有一道凸起的细痕,很浅很长,已经结起米粒一样断断续续的痂。也就是在那个漫长的夜里,他用拇指来来回回在这条伤疤上摩挲,消磨掉很多个钟头的时光。
曲和显然发现了他的动作,四指敏捷地蜷起来扣住他的手。
胡明便如做贼被抓了包,只好硬着头皮,把曲和的手举起来给他看。
“你手上有伤口?”
“哦”,曲和不以为意,“没事儿,一个小口子,也不疼,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的。”
“大提琴家不是应该把手保护好?”胡明语气里透出淡淡的不悦,话音落地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我小心着呢”,曲和倒是高兴得很,“也不是故意划破的呀,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划上去了,那能怎么办。”
胡明咬咬嘴唇。“你喜欢......什么颜色?”
“什么?”曲和有点跟不上他忽然转移的话题,呆了一呆,才说,“嗯......棕色。”
胡明点点头,却听他继续说下去,语速放缓。“你以前知不知道,你的瞳孔是棕色的?”
胡明呼吸凝滞了一瞬,摇摇头。
“对不起啊”,曲和握紧他的手,声音沉下去,“我以为你有颜色的概念,应该是以前......”
“你猜的没错”,胡明慢慢地接过话,“我是十五岁的时候才失明的。那时候我是少年跳水队的运动员,可能是因为训练太猛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入水都会觉得眼睛很疼视觉模糊,但一直忙着提高成绩没有放在心上。一次全市选拔赛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了。”他歪头笑了一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倒霉?”
他的手被曲和松开,接着又被两只手合拢在掌心。
“是啊,真的很倒霉。”
曲和的鼻子塞着,喉咙哑着,彻底失掉了大提琴一样饱满磁性的音色。
胡明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热流,说出的话就变得感性又冲动。
“我现在不这么认为了。”他用他想象中的方式望住曲和。“能遇见你和李阿姨,我的运气一定特别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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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全天写文简直要爆肝啦><
最希望得到小天使们的评论给我打打气呀(*・ω< )
p.s.每次发完了文自己看一遍就有很多地方想改,再看一遍又想改。
大概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