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歌】请你帮我保管它

我说的"高难度情节"终于来了.....断断续续写了快三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送命文" (*T_T*) 

“奇妙能力凯”的情侣系列“奇妙能力歌”[doge]

5500+一发完

保证甜度但不保证没有ooc,我完全不敢说我了解歌歌,要是有ooc还望各位老粉宽恕则个(ಥ_ಥ)

平行世界,人物都是虚构,名字都是化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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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内传闻,胡戈不是一般人。

这听上去像一句废话。胡戈当然不是一般人。

但传闻之所以成为传闻,是因为它声称自己揭露了光鲜外表背后的东西,而这正是猎奇而嫉妒的人们最爱听的。传闻说,胡戈要么没有心,要么有太多的心。

要不然他怎么拍一部戏就因戏生情,承认的、不承认的绯闻女友能凑一个加强排?要么是他处处留情,风流成性,见一个爱一个,要么是他游戏情场,从来没当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讲故事的人讲得起劲,听故事的人听得上瘾。胡戈嘛,不是一般人,有些稀奇的事儿反倒毫不稀奇。

 


胡戈确实不是一般人。他有种特殊的能力,心脏和身体分开也可以正常生活。

但他确实有心。有且只有一颗。

他在上海徐汇区的家里有一个保险柜。他输入一串密码,保险柜的门弹开,露出一个精致的水晶盒子。

盒子里是他跳动的心。他对着手表数一数自己的心率,确认了一下自己心脏的健康状况之后,又把它放回保险箱里锁好。

他马上就要出发去一个新剧组了,心不能带在身上,怕丢,怕它发生什么危险,也怕它给别人带来危险。

以前它身上发生过的危险可太多了。隔着透明的水晶盒子,只从一个角度看过去,就可以清楚地看见它左边两道疤,右边一个小伤口。

传闻并不告诉人们所有的事情,具体而微的纠葛和疼痛,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胡戈和自己的心之间有种隐秘而矛盾的关系。它给他供血,维持他的生命,揭示他真实的感情。可它常常不服他的管束,像家长最头疼的那种多动症小孩,到处疯跑到处野,不羁放纵爱自由,又敏感细腻,像精度最高的仪表,轻轻一拨就会引来震动。所以他不得不出此下策,把它锁进黑暗里,强迫它独处,强迫它反思自己犯过的错误。

每一次失败的交付,都让他更加怀疑,是否自己也能等到那一天,给这个水晶盒子里的囚徒找一个安稳的归宿。

知晓此事的朋友们安慰他说,艺术家的心都是这样的。胡戈苦笑一下,那怪不得艺术家自己的人生都过得一团糟。

 


王恺听说过那个“胡戈没有心”的传闻,但他不大相信。因为他每天都要见到胡戈,看他举止谈笑总是那么生气盎然,入戏的时候情感总是那么饱满充沛,倘若一个人没有心,即使不是行尸走肉,至少也应该是冷漠孤僻的吧。

他也听说过那个“胡戈有许多心”的传闻,但同样不大相信。一个有很多心的人,大概不会对心非常珍视,更不怕它受到任何伤害。他满可以把心到处乱丢,丢出去也不必找回来,如果其中一颗上划出了伤痕,他也根本不会感到疼痛。

总的来说,不管是没有心,还是有太多心,都会让一个人在感情上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胡戈无论如何不像这样的人。

王恺一面看着胡戈在片场跟所有人疯玩,活泼得不像话,一面在与他近距离对视的许多个瞬间,捕捉到他眼睛里起伏不定的柔软和不安。有时那是一种奇异的亲近感,让他觉得自己是被信任的,有时又是一种刻意的疏离,仿佛在警告他,他以为自己被信任只不过是个错觉。

这让王恺有些困扰,但更添好奇。

有一次他们拍完一场耗时三天的大夜戏,大伙儿决定喝酒庆祝一下。胡戈是个有名的三杯倒,居然也拿出舍命陪君子的劲头喝了好多。王恺架着他回房间,他趴在他肩膀上忽然说,恺哥,你知道吗,我没有心。

王恺本来也有几分微醺,听到这话猛然一惊。他摇一摇挂在他身上的人,笑道,你瞎说什么呀,没有心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胡戈却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迷惘的眼睛里有些疼痛又有些委屈。他说有是有,但它会到处乱跑,我只好把它锁在家里了。

他扯扯王恺的衣袖,让他听听看,他现在就没有心。

王恺满腹惊疑地弯下腰去,依言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

那时候他竟没注意到他们的姿势是如此不同寻常的亲昵,他的脸颊和胡戈的衣服萦绕着同一种红酒的气味。

因为胡戈的胸口一片宁静。没有心跳。

胡戈后来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对王恺的表现颇为满意。王恺胆子够大,没有把他当作妖怪当场吓个半死,也没有尖叫着跑出去让全剧组的人都知道。

他只是弯腰抱着他听了好久,然后很平静地看着他说,我还是头回听说能给自己的心关禁闭。你对它真是太不好了。


民间代代相传一个中医理论,一个人心脏的大小就是他拳头的大小。据说后来也是经过解剖学证实的。

他捏着胡戈的手指,把它们一一扣回去攥成拳头,托在自己的掌心。

这个心脏比他的小一些,柔韧,细腻,形状完美。红润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我带你去看看吧,看看我的心。胡戈说。

他的眼睛亮得惑人,像童话故事里带有魔法的井,井底璀璨的水光吸引着探险的人跳下去,或者打开奇境,或者万劫不复。

 


那天他们都喝醉了,可谁也没有把那天说的话当作醉话忘掉。

等到一部戏拍完,两人相继杀青,胡戈真的邀请王恺到自己上海的家里做客,当着他的面输入密码,打开了那个保险箱。

王恺惊奇地看着水晶盒子里强壮又柔弱的小东西,果然跟胡戈的拳头一样大。身上布满伤疤,却还是生气勃勃,尽职尽责地怦怦跳着。

心里忽然受到莫名的触动,王恺做了一件更加大胆的事。

他捧起那只小盒子,把嘴唇贴在冰凉的水晶上。

他不知道这样做的时候,胡戈浑身一烫。

那是嘴唇印在皮肤上的触感。他不敢承认,在剧组的很多个日夜里曾经想象王恺嘴唇的温度。

就如同他后来不敢承认,那天他原本产生了强烈的冲动,是想让王恺把那只小盒子带走的。

他半开玩笑地说,你不是嫌我对我的心太糟糕了吗,干脆给你拿着,你替我保管好不好?

王恺也笑嘻嘻顺着他的话说,好啊好啊,我肯定给你看严实了,再磕着碰着就赔你一颗新的。

那天的气氛多好啊,他们故作深沉地附耳低语,又马上大笑起来,像两个孩子分享一个在成人看来无关紧要的小秘密。


 

但他终究还是把心锁回了保险箱。

如果交付一颗心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他的心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伤疤了。

他的心不能给王恺,因为他在意的人还有很多。

爱、血缘、承诺和责任像错综生长的藤蔓,一重又一重地缠绕在他的心上,激烈地争夺着每一寸领地的主权。

他没想到自己再一次把心拿出来的时候,面对的是一个姑娘。

上海人,漂亮乖巧,直爽大方,和他共享同一个母校,共享许多年少的回忆。他们聊天从不缺少话题,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心事重重,就总是把话题往开心处引。她给了他在摇摆和重压之下的一丝喘息之机,他注意到她凝望他的目光里,藏着绵密的钦慕之意。

她有个很美的名字,取自北宋林逋的一句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在各种意义上,她都是他更好的选择。

于是他捧起水晶盒子,问它能不能再给自己一个尝试的机会。

于是他捧起水晶盒子,问她想不想收下。

 


他问自己,这是不是最后一次,他把心交出去。

他说他不知道,可是心却在水晶的牢笼里挣扎反抗。胡戈带着点嘲讽又带着点怜悯地看着它。他是个理性的人,理性才是掌控一切的暴君,才有权力决定它的归属,它的命运。

他常常想起把小香介绍给母亲的时候,母亲开心的模样。

对于谈恋爱这件事他熟稔得很,在戏剧里和生活中都不乏经验。他负责提供一个结实的肩膀,让她撒娇时得到宠爱,脆弱时得到依靠,小脾气小性子都能得到包容,面对未知的变故也总有人把她护在身后。

可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起,自己明明也得到过宠爱,依靠,包容,也曾被人无条件地护在身后。

褐衣人横过手臂,夺下他手里的酒杯,将毒酒倒在地上。

红衣人向前踏上一步,挺起胸膛,为他挡开暴怒的剑锋。

他反省自己的自私,他凭什么可以成为被宠爱被包容被保护的那一个。

他嘲笑自己入戏太深,那是角色,又不是王恺。他们不过在一起说笑玩闹,不过是十分投缘的朋友而已。

他嚼着小香给他点的外卖,不知怎么忽然失去了胃口。小香最近很黏他,连吃饭都喜欢互相喂着吃。按照她的说法,情侣之间互相喂食有助于增加食欲。

他已经回想不起上一个剧组的伙食究竟好在哪里,每天辛苦地拍着戏居然还能长胖几斤。他捧着饭盒坐在长廊的一角,跟王恺面对面地吃。王恺吃得飞快,送筷子的动作简洁利落,咀嚼并不斯文却也不失体面,带着一股虎虎生气,让胡戈想到奋力生长的麦苗。他从没见过对待食物这样热情和认真的人,只要看他吃东西的样子,就无法不相信那是珍馐美味。他甚至觉得对于那些食物来说,能被他这样热情和认真地吃着一定也是一种幸福。

胡戈放下筷子,生气又无处发泄似的在自己手臂上咬了一口。

为什么总是想到他。

 


像是意外,又像是彼此都蓄谋已久,第二年初他们重逢在新剧组。原班人马,从台前到幕后都是熟面孔。

他走进化妆间的时候,里面只有王恺一个人。他明明预感到难捱的尴尬,却还是找借口支走了自己的助理。

两人相对沉默良久,最后到底是王恺先开了口。他问胡戈,它还好不好。

胡戈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这一次他把心带在身边了。他从宾馆房间的保险柜里取出水晶盒子。那颗心上又添了一道新鲜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但创面还裸露着,没有完全愈合。已经发生的事情也就像伤口一样清清楚楚地摆在眼前。

王恺眼眶泛红,问他,你愿意相信我吗?

那颗受伤的心脏里热流奔涌。胡戈苦笑一下,说我一直都相信你,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对于胡戈来说,这是一个与他的心持久搏斗的故事。

对于王恺来说,这是一个逃与追的故事。

他们的第二部戏,胡戈刚一杀青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郭小然看着视频里给胡戈送生日祝福的王恺,忍不住发去一条微信:恺哥啊,你看你从表情到语气到用词,真是像足了一个前男友。

王恺心里酸溜溜地发笑。一直是安分守己的“好朋友”,从来没开始什么别的关系,这个“前”不知要从何说起。

胡戈看了那个视频也酸溜溜地发笑。这下倒坐实了他“无心”和“多心”的罪名,传闻一句都没有说错,他就是常常因戏生情,见一个爱一个,爱过又辜负。


 

他们的两部戏马上就要播出,大规模的宣传活动让他们不可避免地密集相处,胡戈又一次陷入那种熟悉的感觉中,被宠爱,被包容,被保护。他嗅到危险的气息,却不由自主地享受着每一刻的战栗。后来他回想起那段近乎疯狂的时光,明白自己之所以竟敢把那些无法在私下宣之于口的语言公然说给镜头和观众,自然是因为带着戏谑的语气,因为躲在剧情的掩护之下有恃无恐,也是因为,他过于眷恋那美好的感觉而横下心来,任凭自己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遥远的未来。

以前他总认为,理性的防线假如能被什么东西击溃,那一定是被一个更有说服力的道理。所以他一直试图厘清,王恺究竟是用什么道理说服了他。

他说,在我们漫长的生命线上,过去与未来都是一团漆黑,唯有此刻被点亮。未来的恐惧是否存在尚未可知,为了逃避它却要让此刻鲜血淋漓,这代价未免太大,未免太不值得了。

这话过于文艺,实在不像王恺说出来的。大约是记忆出现了空缺,他的大脑便按照自己的意愿杜撰了这一段。也许当时他只是沉迷于听王恺说话,王恺说了什么反而变得不重要。

他喜欢把耳朵贴在王恺的胸口,用听心跳的方式来听他的声音。似乎他的声音不是发自他的喉咙,而是来自他的体内,像几千公里以外传来的滚滚雷声,像火山喷发前地层深处的震颤。他说话的声音像血液一样经过他的耳膜,流过他空荡荡的胸腔,一个字,一个字,又一个字。

直到后来全网都给王恺贴上低音炮的标签,他依然觉得这是一件他始终无法理解的奇事。王恺那么瘦的一个人,却似乎拥有了与身材比例严重不符的巨大共鸣箱,他想象自己钻到里面去,像走进罗马的圆形剧场,或者哥特式的尖顶教堂,或者只是一个高而深的大厅,他绕着光滑的大理石柱小声说话,听到四面传来时长不等的回声。

在那个使他出现记忆空缺的晚上,王恺解开浴袍,张开双臂,从身后抱住他。洁白的浴袍像一对小翅膀,把他裹进一片潮湿的温热中。

两双手叠成上下两层,稳稳地托住水晶盒子。

胡戈发现这个决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并不需要调动起此生全部的勇气,甚至在做出承诺的时候反而感到难得的轻松。

仿佛那就是一个只有字面意思的小小请求:请你帮我保管它。

 


心放在王恺那里,他觉得踏实安全。

职业选择让他们不得不面对长久的分离,但他们仍然可以跨越万水千山,躺在各自的宾馆房间谈一谈心。

多数时候,他们谈的是胡戈的心。王恺告诉他今天的心率是多少,它的皮肤是否红润,肌肉是否张弛有力,倘若出现一点威胁健康的迹象,还要提醒他多吃水果少熬夜。

这多少会让胡戈有点不平衡,他抱怨自己的心明明白白地袒露给王恺,王恺的心他却还没见过。王恺听了哈哈大笑,说他又没有胡戈的特异功能,把心剖出来就要一命呜呼了。但想看他的心又有何难,他心里想的就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念在嘴边——此时此刻,我很爱你。

胡戈也笑了。他逐渐与他的囚徒和解,将它当作爱的信使,传递更多语言之外的感应。不管他们分隔多久,相距多远,王恺总是把他的心带在身边,他便可以一同经历三亚似火的骄阳,青岛带着鱼腥味的海风,滇南边境摇晃的铁轨,缅甸夏虫飞舞的雨林,巴黎干冷薄脆的冬季。

几年以后他只身赴美留学,在那片陌生的大陆也不曾感到无边无际的孤独。因为王恺睡觉的时候总是把水晶盒子放在枕边,他的须后水的薄荷味,沐浴露的杏仁味,还有他最爱的万宝路黑冰爆的味道,就会随风一路翻山越岭,穿过平原森林,带着太平洋潮湿的水汽,飘到胡戈的公寓,飘进他的鼻子里。

关于他没有心或者有太多心的传闻,仍然不时被好事者翻起,拿来做大众的谈资。不过他并不在意,王恺的道理的确说服了他。这一次他十分肯定自己记得他的话:人们之所以会相信传闻,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真相。

 


15年12月的一个雾霾天,鲁喻来采访王恺。那正是他忙到脚不沾地的一段时间,已经48小时没有合眼,化妆和咖啡都掩不住疲惫。他们坐在节目组的保姆车里,开往他的母校中戏。司机师傅无意中说起今天北京单双号限行,王恺本来在城市明暗不定的灯光里眼皮打架,微一琢磨便暗叫不好:今天是双日,而自己的车牌是单号。当下他便急忙打了个电话,敲打某个刚到北京就冒冒失失把他的车开出去的人。

他明知车里全程都有摄像头对着他,挂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还是带着点坏笑,假模假式地说,“行了,不知者不罪。”得到鲁喻的吐槽——“靖王上身”。

他笑笑没有否认,伸出手指,在起雾的车窗上随手画画。

坐在一旁的鲁喻看出他心情不错,好奇问他画的是什么。

他仍是盒盒地笑,自嘲自己画画最难看了。

不过他画的是心。心上有一对小翅膀,心的主人今天刚到北京。

那是王恺值得骄傲的事。

它好好的。在我这里。



(End)


p.s. 感谢 @曼迪张  @心弦梦涟昵  @Sesame树  @斑驳旎  @月夏 几位小伙伴当初陪我聊歌歌和JSY的这段故事,帮我理清思路,这一篇才得以顺利出世,ღ( ´・ᴗ・`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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