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歌衍生】【曲和X胡明】我看见你（四）
呃，虽然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但是我把标题改了一个字。
“我看到你”改成了“我看见你”，这个标题来自《阿凡达》里的台词“I see you" ，这两天跟一个对文字很敏感的朋友讨论，他觉得译成“我看见你”更准确，具体原因什么的我就不啰嗦了吧。
继续上文
一个暖心治愈系的温吞水拉郎
感觉马上要甜起来咯
wkk《等你爱我》曲和 & hgg《华丽之后》胡明
只用了两位老师角色的人设，和原剧只有半毛钱的关系，和两位演员老师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一切ooc都是我的锅，一切美好属于两位老师。
请勿上升真人，请勿转出lof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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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明身上忽然一凉，仿佛有一块冰滑进胃里。
这句话熟悉得让他害怕。
他猛然想起去年夏天在广州的海边，严靖怡的短发乱蓬蓬地抵在他胸前，也是这样带着温情和赞叹对他说，“你真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
下一秒，脑海里闯入新的画面。严靖怡躺在浴缸里，手腕上一股鲜血蜿蜒流淌，在水里一点一点晕开。那画面鲜活得让他几乎以为自己真的亲眼见到过。
他骤然呼吸急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对不起，我得走了。”
“怎么了？”
“对不起。”胡明想大口呼吸，但这间小店里的空气太过浓稠喧闹，让他喘不过气。脑子里还充斥着混乱的画面，他抓起盲杖转身就走，身后的椅子被他撞了一下，不情不愿地为他让开路。
“哎？胡明！”曲和也迅速站起来。
他只是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心里只有一个大致的方向，可他并不害怕摔倒或者迷路，他有更害怕的事情。
那一瞬间，似乎一切都回来了。他再次遇到一个像严靖怡一样愿意与他交往的好心人，一样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只不过刚好在遇上烦心事的时候也遇上他，流露出一点不堪生活重压的脆弱，就让他情不自禁打开了内心柔软的部分，以为他们可以像两只受伤的小兽互舔伤口，甚至有更深的彼此理解，甚至，他可以走进他们的生活里。但是他们怎么可能真的相互理解呢？他们的生活天差地别。他用那番拿来哄骗自己的鬼话，给了严靖怡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从开始认识，就是一件对彼此都有害无益的事情。他必须从错误中吸取教训，交心是危险的，尤其是对他来说。
“诶小心！”
忽然迎面一股大力蹭过他的右肩，紧接着他被一只手猛地拉住，惯性带着他重重地撞到一个人胸前。
隔着几层柔软的布料，曲和惊魂甫定的声音带着胸腔共振在他耳边响起。“对不起啊，没撞着吧？”
“哦呦没事没事，我们这店子小，先生走路要看人的呀！”一个南方口音的年轻人推着个类似小推车的东西往他们身后走了，锵啷锵啷发出瓷器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曲和两只手扶着他，忧心忡忡。“刚才还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啦？”
胡明在他手臂上借力，才让自己的脸离开他的胸口。曲和的心跳仿佛还在砰然撞击着他的耳膜，他知道自己的也是一样错乱不稳。他几乎是强迫自己才组织出一个礼貌的回答。
“没什么，是……我自己的问题。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说，“让我走吧。”
曲和的手却没有动，力度温柔但非常坚定。
“好。但既然是我邀请你出来，至少也要把你安全地送回去。”
然后没等胡明答应，就提高声音喊了一声，“劳驾！我们结账。”
胡明终于开始清醒过来。他松开跟曲和角力的手，从衣兜里摸钱包。
“这顿饭你不用请我，我们AA吧。”他说。
曲和拍拍他的胳膊，也松开了手，很爽快地说，“好。”
那天晚上胡明失眠了。
他心不在焉地被曲和牵着手送回来，一路上曲和似乎更加小心，那些简短的提示显得更加低沉柔和，但从头到尾都没有再问他刚才突然的古怪反应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又起了那点小小的异样，温暖又酸楚。
曲和实际上并不比他高，胸膛也没有多么宽阔结实。胡明回想他衣服的触感，应该是一件呢子大衣，里面是水洗过很多次，已经非常柔软亲肤的粗针毛衣，都是干净的洗衣液的气味。他应该既不抽烟、也不喝酒。胡明在按摩店工作多年，来往的客人形形色色，也算“阅人无数”。他与这些人打交道，判断他们心思的主要依据是他们说话的声音，而对这些人形成印象最直接的依据，是他们身上的气味。
曲和身上的气味让他心乱。
也许早在遇到严靖怡之前，他就打定了主意让自己度过坚硬而苍白的一生。他并非刻意让自己不幸，但时刻对幸福的期望保持警惕。为了防止失望，他说服自己不能完全相信他看不见的东西，而他既然已经再也看不见，世界对于他而言便不再有什么是确定无疑、真实可靠的。能得到一份安稳的工作，在他长期构筑的安全区内不被欺骗和伤害，已经是他可以期望得到的全部幸运。可是终究，他善良的天性不会允许他变成一个冷漠自闭的人，严靖怡或者曲和能让他短暂卸下防御的铠甲，也只是因为他感到了他们的真诚和好意而已。
清醒的意识又一次警铃大作。为什么他竟然总是把曲和跟严靖怡放在一起呢？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严格来说他才刚刚认识这个人第一天。而且，他是一个男人。
胡明心虚又烦躁地翻了一个身。
一个星期的工作让胡明的心逐渐恢复平静。
他对每个客人温和礼貌，手法专业，服务周到。闲暇时更加安静，喜欢坐在自己床边摸着不多的几本盲文书，连以前爱听的电台娱乐节目都免了。偶尔和同事聊天也点到即止，笑容恰到好处，不温不火。他几乎忘记了周二是李阿姨例行来做按摩的日子。
以往她总是下午来，今天却是到了六点才来。按照今天的排班表，胡明本来已经下班了，前台小妹却告诉他，又是那个熟客大妈，指名一定要他。
胡明洗了手，扯扯身上穿了一天的工作服，心里有点打鼓。
见过了曲和之后再去面对李阿姨，不知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嗨，胡明。”
没想到在按摩房门口迎接他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胡明预备好的笑容僵在脸上。
“小胡啊，曲和跟我说他在路上碰见过你，我还不信呢！”李阿姨一把把他拖进房里，热情而开怀的声音一如往昔。“你说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儿啊！”
“是啊，真是巧。”胡明掩饰着尴尬的笑，“阿姨今天来得比平时晚啊？”
“是我想陪她来，就让她等到我下班。”曲和平静地接过话。
“哦。”胡明尴尬地捻着衣角，“真想不到。”
这一个钟点的按摩让胡明分外煎熬。李阿姨愈发待他亲热，说话愈发尽兴，当着曲和的面毫无顾忌地夸奖他。曲和春风和煦地应着，低沉的笑声在喉间滚动。胡明愈发尴尬，手心发汗，几乎可以肯定曲和的目光分毫不错地凝在他身上，像被高瓦数的聚光灯炙烤着，让他全身发热。
楼里忽然响起一个尖锐的电子音，接着是人群慌乱的吵嚷和嘈杂的脚步声。
“是火警？”胡明警觉。
“啊怎么回事儿？”李阿姨惊叫了一声，猛地坐直。
“着火啦！快跑——”有人尖叫。楼道里的人把脚步跺得震天响。
“怎么黑了——”
“啊——”
“啊——你踩到我了！”
又是一阵尖叫，很多人拼命跺脚。
“没事儿妈，是停电。”曲和拉着她站起来，把抱在怀里的羽绒服给她裹在身上。
“停电了？”胡明冷静地想了一下，迅速判断，“可能是起火引起的短路。曲和，你看好李阿姨，跟我来。”
曲和简短地应了一声，一只熟悉的手塞进胡明掌心。胡明拉住那只手，带着他们走出房间。楼道里一片混乱，胡明迎面就与一个人肥胖的男人撞了满怀。
“操！挤什么！”那人用力搡了他一把。
楼里的人全都涌出来，呼喊叫骂声不绝。胡明皱紧眉头辨别方向，用力握了握曲和的手，另一只手拼命推开挤在自己身边的人。
“走这边。”
空气里已经弥漫开塑料烧焦的臭味。有女人在尖声哭泣，有人高呼救命。
胡明知道大楼东侧还有一个逃生楼梯，多数人也许还没想到走这里，人少也安全一些。他一只手摸着墙壁逆着人流挤过去，一只手攥紧曲和，回头问他，“就在这堵墙上，你能看见逃生通道的指示灯吗？”
曲和的声音还算沉着。“看不见，可能是人多挡住了，我们再往前走走看？”
“也可能都坏了。”胡明吞咽一口恶心的空气，“没事儿我记得出口在哪。”
终于，胡明已经挤得酸疼的手臂碰到了冰凉的金属。
“就是这里！”他大声说。
曲和上前来跟他一起顶开沉重的防火门。胡明默数步数，告诉他们楼梯口在哪，一共有几级台阶，自己在前面带路。李阿姨被吓得声音细若蚊鸣，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挽着曲和才哆哆嗦嗦下了楼。
这是一个奇特的逆转时刻，停电的按摩馆里，健全人都变成了瞎子，他们这些瞎子却因为熟悉这里的环境，仿佛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出来了出来了！”李阿姨虚弱地长吁一声。
胡明深吸几口冰冷的空气，才把胸口的烦恶压下去。
过了七点，天已经完全黑了。借着路灯可以看到回春按摩馆一楼西侧冒着浓烟，好几扇窗户烧得焦黑。他们从已经逃出来的人口中得知，最开始起火的是职工宿舍的小厨房，已经有人打了火警电话。
李阿姨惊魂未定，连声说全靠胡明救了他们一命。
“阿姨您别这么说，没那么严重”。一阵寒风吹来，胡明全身战栗一下，才发觉自己的手还跟曲和握在一起，两人掌心都是潮湿黏腻的冷汗。
心里微不可查的异样又出来作怪，他轻轻地抽手，曲和却牢牢握着不放。修长的大手每个关节都坚定地扣着，胡明不好使全力便挣不脱。
他带着一脸窘迫的疑问转向曲和，却听他说，“你的衣服什么的，都放在西边那几间宿舍里吗？”
胡明浑身又是一阵战栗，才想起自己只穿着单薄的白色工作服。茫然地点点头，心里一凉——等消防队来救了火，不知道自己的东西还能剩下多少？
他暗自焦急的一瞬，曲和松开了他的手。
面前扇动出一阵凉飕飕的气流。几秒之后，一件厚重的大衣披在他肩上。
曲和伸手拢一拢大衣的两襟。“你们宿舍都烧了，今天到我家凑合一晚吧。”
李阿姨很快也反应过来，“诶就是啊！这可真是的——小胡啊，这哪个倒霉催的没事儿放火烧房子，大晚上的你们大家都没地儿睡觉了怎么行！”
不知是身上的气息和温度还是这令人惊骇的提议，让胡明石化当场。等李阿姨一番絮叨落了地，他宕机的大脑才重启成功。
“这怎么行......太麻烦你们了，这不合适吧......”
“救命恩人来我们家住一晚有什么不合适啊？”李阿姨这会儿心定下来嗓门又大了，“小胡啊，这楼里现在危险，也别回去拿什么东西了。我看你跟我家曲和个头差不多，衣服你穿他的就行，牙刷毛巾什么的楼下小超市都能买。我们家就在前面没多远，阿姨给你做几个好菜，啊。”
她自顾自先把自己说开心了，完全没注意到胡明脸上为难的表情。
曲和的手又握了回来，掌心的汗已经被他擦干，拇指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摩挲几下他的手背。“你就别推辞啦，你不知道我妈早就想找机会请你来家里做客了。”
“可不是嘛，你看我们多有缘分。”李阿姨笑着附和。
胡明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李阿姨的热情亲切让他动容，曲和低柔的嗓音让他心慌意乱。
他的盲杖没有带出来，在按摩馆里他是不需要用的，现在可能被烧掉了也未可知。原本没有盲杖他是不敢去任何陌生的地方的，可是眼下他似乎的确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曲和依旧牵着他的手，很轻快地说，“把衣服穿好，我们走吧。”
胡明咬咬嘴唇。“你不冷吗？”
曲和只是从他肩头提起大衣，迎着他手臂的方向往上套，简单说，“我们快一点走，就不会冷。”
于是胡明就这样不由自主地穿上他的衣服，跟上他的脚步，反对的话再也没机会说。一路上曲和还是保持在他身前半步的位置，低声提醒他路上高低不平的地方。李阿姨兴致勃勃地一会儿问他最爱吃什么菜，一会儿问他葱姜蒜香菜有没有哪样忌口，一会儿又讲起曲和小时候挑食的糗事。胡明夹在他们中间应付不暇，连步数也忘记数。
（TBC）
如果被甜到了，可以给我小红心和评论吗φ(>ω<*)
新人写手需要女同学的关爱呀(｡･ω･｡)
初三才说新年快乐也不算太晚吧(ﾟωﾟ)ﾉ☆